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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台】當「狗公」的怪圈


      如果你是一個普通的港男,你會發現拍拖普遍來說是愈來愈難做到的事情,因為競爭愈來愈大。為什麼競爭會愈來愈大?因為「狗公」愈來愈多。那重點是,為什麼香港的「狗公」會愈來愈多?

      請先讓我作出幾個合理的假設再展開論述:
1)港男/女的質素跟隨正態分佈,即高質和低質港男/女各佔少部分,其他為平庸之輩
2)承上條,大部分港男都是平凡的,無論是相貌和收入
3)人的選擇都是理性的(經濟學的理性人假設)

      好,開波了。

      這段引用《港女都是高質素》一文的論點並加以闡釋。我把適齡婚戀圈子看成是一個大市場,男女各有一百人。正所謂「門當戶對」,如果按照最合理的分配機制,男女均會選擇和自己相同等級的異性交往結婚生子,即A等男配A等女,D等男配D等女,如此類推,那麼便皆大歡喜,人人有仔有女溝,但是世界怎會這麼完美?問題在自我/其他人的評等機制中。對於大部分已屆婚戀年齡的女人來說,評價男人的側重點只有一個:錢。如果某個男人和馬雲相似,相貌不佳但是腰纏萬貫富可敵國,他在婚戀市場的整體評價肯定不會是B/C/D等,因為他滿足到女人在生存上、安全感上、虛榮上大部分的要求(我不是想批判港女,這篇文章不是想批判任何人,只是分析現象)。即使有部分女人認為相貌同樣重要,她們對這男人也不會不屑一顧,因為男人在資源上的優勢能抵銷其他方面相當一部分的劣勢。一個正常社會的收入架構應該是呈金字塔形的,所以可能只有10%的港男稱得上大眾眼中的「高質素」。問題來了,到底要如何將港女評等?這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特別是在現時女權高漲的香港社會。首先,相貌身材學識性格均為上佳的大家稱為「女神」,自然是毫無疑問的A等女;接下來相貌雖好但身材毫無看點的自然是B等女了?不是,因為香港身材玲瓏浮凸的女人實在不多,「女神」可能只佔1%,剩下來A等女9%的空缺自然由她們頂上。重點是如果在香港社會以身材來評價和選擇女人是政治不正確的行為,會被認為是「膚淺(從進化論的角度來看其實不然)」「當人AV女優呀」「多多要求又唔照吓鏡」。但是,但是,男人不能無錢生錢,女人卻可以「開cheat」:整容、微整容、美容、化妝(喬裝)、隆胸、戴「大眼仔」、電髮(下刪一萬種方法)。所以如果以相貌來作為評價港女的標準行不通,何況美不美沒有客觀標準,所謂「百貨應百客」。那如果市場失去對港女評等的標準,那會發生何事?沒錯,就是港女都是高質素的了,很少女人會坦然承認自己是劣等貨色。相貌身材不行?我玩音樂,是「氣質女」;我懂得化「架妹」妝,是「kawaii女」;我學歷高,是「學識女」。所以,港男都不可以說他們是低質港女。

      在這個扭曲了的市場進行交易,會發生何事?罕有的十個A等(有錢)男早已被虎視眈眈,這些男人在理性的決策下會追求那位唯一的「女神」(雖然也只有一個成功),追「女神」失敗的九個男人就會和有相貌但沒有身材的九個女人在一起,然後市場剩下的是90個B/C/D等男和70個自認的A/B等女(不要說全部吧,總有女人自己心知肚明)。僧多粥少,怎麼辦?物資短缺當然是去搶吧,有些男人會用進取的方法來追/flirt女人,在某些人的眼中就是「狗公」。鄙視歸鄙視,不屑歸不屑,根據簡單的機率理論,這幫最早期的「狗公」要成功實在不難,而且挑選的往往是比較高質素的「賣剩蔗A/B等女」。這樣,剩下的男人便陷入兩難局面:如果我堅持不做「狗公」,沒錯是對得住天地良心,不用對女人搖頭擺尾,但是我能拍拖結婚的機率便會愈來愈少,愈遲行動追到美女的機會更是愈來愈低。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面對相當大的誘因去成為一個「狗公」,所以香港的「狗公」只會愈來愈多。

      更要命的是,各類社交媒體催化了女人自認為A/B等女的過程,加速了男人「做狗公」「做兵」的行為,特別以Snapchat和Instagram為甚。先說Snapchat,最該死的是把所有用戶打上一個分數,一個量化了受歡迎程度的分數:「女神」有十萬分,我只有可憐的二三百分,所以我在「女神」面前是「低等(inferior)」的。Snapchat有意無意地把人的社交能力分等,而在這個遊戲規則下,受益的自然是女人。她們可以把一張圖一次群發給二十個「狗公」,一秒之間便多了二十分,不消一會各個「狗公」回覆又多了十數分,「身價」又提升了不少;而「狗公」即使艱難地找到二十個女人發圖片,也不會有什麼回音,因為「狗公」遍地,物以罕為貴嘛,女人心想「個個狗公都覆嘅話咪一日48小時都唔夠用?」。這樣來往的過程中,慢慢形成了「馬太效應」:女人愈來愈受歡迎,男人愈來愈「毒」。談回女人,一個Snapchat十多萬分的女人潛意識裡不會認為自己是不受歡迎的(心想不然就不會有這分數了),潛移默化之下,他們會認為自己是毫無疑問的A/B等女,不會「屈就」那些B/C/D等男。如果說Snapchat最少還有交流的機會和空間,那Instagram便是徹頭徹尾的一個造神機器。對「狗公」來說,這是一個零成本的接觸「女神」方法,只是按下「follow」即可,有何難度?對女人來說,和Snapchat同理,如果我有數千個followers,那我又怎會是低質素的呢?還有,和Snapchat延遲了和相對虛無的獎勵反饋比較,Instagram的來得更直接簡單,一個「心」便顯示了某人對相片的明確喜歡,是切實的認同,難怪有不少女人在這樣精心設計的機制之下沉迷此app不能自拔。Instagram把平常的女人「明星化」,使她們自我膨脹,女人的美貌也從此成為了可以變現的數字。

      另外一個甚少人留意的數據無形中助長了整件事情發展的趨勢,就是婚戀市場裡是男多女少的。香港人總被灌輸男少女多的觀念,其實不太準確:第一,「女多」的數據往往把外傭計算在內,喜歡「賓賓」「印印」的港男應該不多吧?第二,「女多」的一個原因是女性預期壽命比男性長,2016年男性預期壽命為81歲,女性為87歲,但老人婆婆是與年輕人無關的了。所以如果還有男人把「香港女多男少」奉為真理,擇偶「大安旨意」的話,還是快點醒覺要好,特別是90後的一群。根據政府統計處2016年公布的男女比例數據,在撇除外傭的數字後,2015年20-24歲人口組別裡的男女比例是1041:1000,15-19歲的比例為1064:1000,估計情況還有繼續傾斜的趨勢。所以說,上面的市場假設事實上不是100男對100女,男的數量應該為102到106左右,增幅雖然不多,但足以引起恐慌,大家都害怕自己就是那數個沒人要的爛橙。現在2018年,27歲的也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男的還沒找到女朋友或是拍過拖的話,恐怕要思考孤獨終老的可能性。真的,我不是在危言聳聽,只是點明事實而已。但是,如果這幫男人想要追求年齡相若的異性,便難免會陷入上文提及當「狗公」的怪圈。

      如果香港所有男人一起拒絕溝(港)女,港女自抬身價現象便會被打破吧?是的,等於如果所有人都暫時放棄置業的想法,樓價便會在一個月之間時光倒流三十年一樣。但是香港的風氣是「執輸行頭 慘過敗家」,所以大家可以不用癡心妄想。怪男人嗎?不怪,如果雄性動物不求偶,物種便會絕種,男人追求女人何罪之有?至於你問我有什麼方法可以不用硬食港女的溢價?對不起,暫時沒有想法,想到的話定必立刻撰文與各位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