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概不會再相擁了吧？
三十八度，這是我的體溫和室外的氣溫。
「你睇落好似病病哋咁喎，冇事呀嘛？」
「冇事冇事，係喺出面曬到有啲熱。」
因為我說了第一個謊言，所以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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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有些事、有些人，差不多就可以了？
那藍白黃的排球像顆炮彈，鏗鏘有力、不偏不倚地剛剛好落在界內。
「李瑋雯好波！」
然後包圍著我的女觀眾們向我投來打量的目光。
休息時間，我遞給她一瓶剛從自動販賣機買來的寶礦力。
「加油！係咪好爽好冰涼？」
「係，多謝晒，不過你唔了解我口味囉。」
「咩呀？」
「寶礦力都可以嘅，但我鍾意飲紅牛多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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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人總會做愚蠢的事，是嗎？
「啲書咁重，我幫你托返屋企啦。」
「點好意思呀，要你咁辛苦！」
七月，天空藍得沒有一片雲。巴士到總站了，但還未到她的家。我把十四本形狀顏色大小各異的課本扛在肩膊上，慢慢沿著斜路往山上走。她沒說什麼，嘴角微彎，雙手交叉放在屁股後，像個「行咇」的保安員。
然後電話鈴聲響起。「因世上的至愛，是不計較條件，誰又可清楚看......」
「做咩唔聽電話？」
「因為我想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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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
「其實你使咩嚟送機啫，電話講句一路順風咪得囉。」你偷笑。
「係一路逆風，逆風嘅話飛機起飛同降落會順利啲。」
拿了登機證，行李寄了艙，是時候說些什麼。
「遊玩時開心一點不必掛念我。」
「我沒有我沒有沒有。」你偷笑。
「從前沒講今次要說多謝你，我有你給的愛因而完全。」
「風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獻便獻吻？」
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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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的問題，是不是應該將來才回答？
「第時我哋老咗，變咗廢老點算？」
「點廢法？」
「糖尿呀心臟病呀跛腳呀，行出街都會俾人嫌阻定嗰啲。」
「行公園可以嘅。如果到時我跛手你跛腳，我咪孭住你行囉。」
「好，走數正仆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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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花掉的時間，是虛度了光陰還是製造了回憶？
晚上十時的星巴克。
「先生小姐，唔好意思，我哋要收舖喇。」
「好。」
只有兩個人走的路，都是小徑。
「點解蘇格蘭想獨立呢？」
「點解啲人要由高登走去連登嘅？兩個論壇有咩分別㗎？」
「點解巴西會俾德國入七球㗎？巴西唔係好勁㗎咩？」
「點解大劉會揀甘比唔揀呂麗君？」
「咦......點解咖啡擺耐咗會變酸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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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下雨會讓人感到快樂？
我住在石崗一棟三層高的村屋，而我的房間在二樓。每逢夏季，雨水便開始嘩啦嘩啦的落下來，那是我煩惱的開端。
「哈哈，睇人仆街最開心。喂你水桶夠唔夠用？我屋企有多喎，使唔使借俾你頂住檔先？」
「幸災樂禍，頂你個肺咩。」
「認真喇，你一條友搞唔搞得掂？我過嚟幫你手啦。」
「你點嚟？而家都十一點啦。」
答案是坐的士，還野心勃勃地手拿幾塊膠帆布。她在破爛的天花板下方弄了一個透明天幕，天幕向牆角傾斜，水便從那裡流到連接水桶的膠喉。
冷氣呼呼地吹著，關上玻璃窗，就此與世隔絕。我把燈光調暗，躺在床上欣賞剛弄好的懸空雨簾，喇叭播放著Frank Sinatra版本的The Way You Look Tonight。
「點解我之前唔知你咁叻嘅？」
「因為你唔了解我囉。」
發一個好夢會讓人掉多少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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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私奉獻是否自私的贖罪券？
「你覺唔覺得自己好自私？」
「你點解覺得我好自私？」
「我問你，你都未答我。」
「我咪答咗囉。你想點？」
「我想學你，做個自私嘅人。」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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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到底有多少時間是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
煙到底怎樣抽？怎樣才算是懂得抽煙？
抽煙得像張國榮，要是能學到他抽煙時的神態，我願意折壽十年。看看自己，我到底在抽什麼鬼的煙？抽也抽得不透，只隱約感覺到有些氣體在口腔打轉。
一支香煙只有十分鐘的壽命。燃燒過後的軀體，轉瞬間化為灰燼。
但是我懷念。
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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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你嗎？哪有？